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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三届水缘文学征文049#】一堵墙(小说)​||刘旭(甘肃)

时间:2022-06-26作者:gljwm分类:征文大赛浏览:305评论:0

【微型小说】

一堵墙

文/兰州 刘旭

米换和拾来是隔家邻居,米换家在东边,拾来家在西边。在先人手上,两家的庄窠住着俩亲兄弟,米换和拾来,是俩亲兄弟不知多少辈的后人。按照村里人的习惯,既然是一个先人的后人,那就是堂弟兄。
米换和拾来同岁,只不过,米换大几个月,拾来将他叫哥。小时候,米换和拾来整天形影不离,在一起玩耍,在一起睡,是焦赞不离孟良,孟良不离焦赞的好兄弟。村里人都说,这两个娃,将来一定是赛过亲兄弟的弟兄俩。
日子一天天过着,很快,米换和拾来慢慢长大,成人,各自娶上了婆娘。自从娶上了婆娘,人们眼中赛过亲兄弟的弟兄俩,关系慢慢地发生了变化。人们发现,问题都出在他们的婆娘身上。
米换的婆娘,刀子嘴,豆腐心,爱大惊小怪。拾来的婆娘,说话尖酸刻薄,爱占小便宜。这样的两妯娌,话说不到一块儿,事干不到一块儿,没什么奇怪的。庄里人都说,这两个婆娘,一个比一个厉害,都不是省油的灯。隔家邻居,两妯娌低头不见抬头见,你看我不顺眼,我看你不顺眼,时间一长,就开始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,不断地起争执。起初,只是你一言,我一语,互相争几句,吵几句,有人劝一劝,也就罢了。后来,两妯娌一个见不得一个,势同水火,一旦争吵起来,就站在各自的大门口,像唱戏一样扯开嗓门,唾沫飞溅,手舞足蹈,又跳又叫,一直骂个没完没了。米换和拾来在各自的厅房里静静地听着,实在忍不住,奔出来,喝骂自己的婆娘,顺带也骂几句对方的婆娘。被村里人看戏似的劝结束了,回到各自的家里,两个婆娘,就开始给米换和拾来给脸色看,要么叨叨叨地数说,骂,要么好长时间不理,连饭也不做,只顾蒙头大睡。
骂仗的两妯娌,相互避着,实在避不过,见了面,也赌着气,互相不说话。米换和拾来,毕竟是一起长大的,过几天,就当没事似的,但要被各自的婆娘发现,又吵又闹,好几天不得安宁。米换和拾来都是心软之人,又有些惧内,就只好和各自的婆娘站在一起,也相互避着,实在避不过,见了面,眼神碰一下,也相互不说话。至于两家的小孩子,被两个婆娘紧管着,有样学样,也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。
两家的人尽管不说话,但鸡呀猪呀的们,才不管三七二十一,今天你家的钻到他家园子里,明天他家的又钻到你家的园子里。于是争吵,三天两头不断,让一村人都十分厌烦。
老队长根爷实在看不过,去给两家说和。但无论怎么说,这两个短头发的婆娘,就是不给根爷面子。最后,两家才勉强同意,在两家庄窠墙之间,也就是两家院门中间,竖着打一堵墙,将两家隔开,各家从各家门前的园子里走路,眼不见心不烦,就不再争吵了。
打一堵墙,并不费什么事。根爷叫来几个年轻人,多半天工夫,就帮着打了一堵墙,将两家人隔开了。这一隔,那堵墙好像在隔开空间的同时,也隔开了时间。几十年间,两家人再也没有过来往,也很少有争吵了。但米换和拾来,都变成了闷葫芦,成天闷闷不乐,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。
米换七十岁的时候,婆娘过世了。拾来七十二的时候,婆娘也过世了。婆娘下葬后没几天,突然一天,有人发现,拾来老汉拿了一把䦆头,将那堵立了几十年的墙,给刨倒了。得知消息,有人去看的时候,见米换老汉和拾来老汉,一人拿着一把铁锨,正在一锨一锨地将墙土往园子边上铲。两张久经风霜的老脸,全然没有婆娘过世的悲伤,像两朵花儿,久经风霜,却开得无比娇艳。
本文系水缘文学(ID:sywxwk原创首发,作者:刘旭


作者简介




刘旭,字老东,男,1970年生,甘肃通渭人;笔名甘当牛、胡笳等,号半画、陇上行者,迄今发表各类作品近200万字;出版谜书两种;著有灯谜作品集《一品斋春灯录》十四卷,文学作品十二卷;曾为多个全国、省、市级社团会员,现居兰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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